齐人侵我西鄙②。公追齐师至崔③,弗及。其言至禽弗及何?侈也④。
夏,齐人伐我北鄙。
卫人伐齐。
公子遂如楚乞师。乞师者何?卑辞也。曷为以外内同若辞?重师也⑤。曷为重师?师出不正反③,战不正胜也⑦。秋,楚人灭魄⑧。以魄子归。
冬,楚人伐宋。围络。邑不言围,此其言围何?刺道嘴师也⑨。
公以楚师伐齐,取毅⑩。
公至自伐齐。此已取毅矣,何以致伐?未得乎取毅也⑧。曷为未得乎取毅?曰:“患之起,必自此始也⑩。”
①二十有六年:鲁禧公二十六年(公元前634年)。己未:
正月初一。莒:国名,嬴姓子爵,少吴之后,故城在今山东莒县。莒子:莒国国君。宁遨(shu孰):即宁庄子,卫国大夫。向:莒国地名,在今山东莒县南。
②西鄙:西部边邑。
⑧褪(xi西):地名,今址不详。
④侈:何休注:“侈,犹大也。大公能却强齐之兵。弗者,不之深者也。言齐人畏公士卒精猛,引师而去之深远不可得及,故曰侈。”
⑤重师:重视军队。何休注:“外内皆同卑其辞者,深为与人者重之。”
⑥师出不正反:反。同“返”。这句的意思是:军队一出去打仗,就不可能完整地回来打仗是会有牺牲的。
⑦战不正胜:打仗不一定能取胜。何休注:“不正者,不正自谓,出当复反,战当必胜,兵凶器,战危事,不得已而用之尔,乃以假人故重而不暇别外内也。”
⑧院(ku1费):《左传》、《般梁传》皆作”夔”。国名,与楚国同姓。故地在今湖北佛归县东。
⑨刺:指责,讽刺。道用师:楚国的军队是鲁国借来征伐齐国的,但楚军半道上却向宋国用兵,所以作者指责楚军,何休注:“时以师与鲁,未至,又道用之。于是恶其视百姓之命若草木,不仁之甚也。”
⑩毅:齐国地名,在今山东东阿县旧治。
@未得:何休注:“未可谓得意于取毅。”
@患之起。必自此始:何休注:“鲁内虚而外乞师以犯强齐,会齐侯昭卒。晋文行猫,幸而得免。”
鲁僖公二十六年,春季,周历正月,己未这天。鲁僖公与莒子、卫国的大夫宁遨会面,并在向这个地方结盟。
齐国军队侵犯鲁国的西部边邑。鲁僖公率兵追击齐国军队一直追到润这个地方,没有追上。这里说一直追到润这个地方没有追上是什么意思?是夸大鲁禧公军队的勇猛。
夏季,齐国军队又侵犯鲁国的北部边邑。
卫国军队讨伐齐国。
公子遂到楚国去请求军队援助。请求军队援助是什么意思?是表示卑贱的语言,为什么对外对内都用同样卑贱的语言呢?表示重视军队。为什么要重视军队呢?因为军队出发后,不一定能完整地返回。部队外出作战,也不一定能取胜。
秋季,楚国军队灭亡了院国,俘获魄国国君回去。冬季,楚国军队攻打宋国,包围了络邑。城邑是不说包围的,这里为什么说包围呢?楚国军队是鲁国借来讨伐齐国的,这里指责楚国军队半道上却向宋国用兵。
鲁禧公用楚国军队攻打齐国,夺取了齐国的毅这个地方。鲁僖公从讨伐齐国的战场上回来。这次讨伐已经夺取了毅这个地方,为什么还说从讨伐的战场上回来呢?因为夺取毅这个地方并不值得得意,为什么夺取款这个地方并不值得得意呢?回答说:“鲁国祸患的产生,一定会从这次讨伐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