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及齐大夫盟于暨②。公曷为与大夫盟③?
齐无君也。然则何以不名?为其讳与大夫盟也④。使若众然⑤。夏,公伐齐,纳纠⑥。纳者何?入辞也。其言伐之何?伐而言纳者,犹不能纳也。纠者何?公子纠也。何以不称公子?君前臣名也。
齐小白入于齐⑦。曷为以国氏?当国也。其言入何?篡辞也。
秋,七月,丁酉,葬齐襄公。
八月、庚申,及齐师战于乾时⑧。我师败绩。内不言败,此其言败何?伐败也。曷为伐败?复雕也。此复雄乎大国,曷为使微者?公也。公则局为不言公?不与公复摊也。曷为不与公复雕?复雄者在下也。
九月,齐人取子纠杀之。其取之何?内辞也。胁我,使我杀之也。其称子纠何?贵也。其贵奈何?宜为君者也。冬,浚沫⑨。沫者何?水也。浚之者何?深之也。曷为深之?畏齐也。曷为畏齐也?辞役子纠也⑩。
①九年:鲁庄公九年(公元前685年)。齐人:这里指齐国大夫雍虞。
②暨:《左传》作“既(xi戏,又读ji既)”。鲁国地名。在今山东枣庄市东南,旧说在山东峰县东。
③盟:《般梁传》:“盟纳子纠也。”
④为其讳与大夫盟:《春秋三传》范氏宁曰:“《春秋》之义,内大夫可以会外诸侯,公不可以盟外大夫,所以明尊卑,定内外也,”
⑤使若众然:让它像与齐国民众盟会一样。
⑥纠:公子纠,公子小白的庶兄,齐襄公的弟弟。纳纠;护送公子纠回国为君。
⑦小白:即公子小白。齐修公的庶子,齐襄公的弟弟。当初襄公即位后。政令无常,齐国大夫鲍叔牙保护公子小白逃到莒国避祸。鲁庄公九年公孙无知被杀,公子小白返齐即位,为齐桓公。桓公为齐国第十五君,在位四十三年。他在位期间,九合诸侯,为春秋五霸之一。
⑧庚申:八月十八日,乾时:齐国地名,在今山东博兴县南;
⑨梭:加深河道。珠(shu殊):古水名。心说文:“沫,水,出泰山盖临乐山北入泅。”故道久已湮没。沫水在鲁国北面。接近齐国。何休注:“沫在鲁北,齐所由来。"
⑩役:驱使。这里是杀的意思,
鲁庄公九年。春天,齐国大夫雍嗽杀了公孙无知。鲁庄公和齐国大夫在暨这个地方盟会。鲁庄公为什么与齐国大夫盟会呢?因为这时齐国没有国君。既然这样,那么为什么不记载齐国大夫的名字呢?这是为了避讳鲁庄公与大夫盟会,让它像与齐国民众盟会一样。
夏天,鲁庄公派兵攻打齐国,目的是“纳纠”。“纳”是什么意思?是表示护送“纠”进入齐国即位的语言。这里说攻打齐国是什么意思?攻打又说护送,就像不能护送一样。“纠”是什么人?就是公子纠。为什么不称他公子呢?因为他在鲁庄公面前还是臣子,只能称名。
齐小白进“入”齐国即位。为什么要用国名作他的姓呢?因为他蓄意篡夺君位。这里说“入”是什么意思?是表示小白已经篡夺了君位的语言。
秋天,七月,丁酉这天,安葬齐襄公。
八月,庚申这天,鲁国军队与齐国军队在乾时这个地方交战。鲁国军队大败。对鲁国是不说失败的,这里为什么说失败呢?这是表示因为讨伐而失败的。为什么说鲁国因讨伐而失败呢?是为了报仇。这是向大国报仇,为什么派地位卑微的人去呢?其实就是鲁庄公自己。既然是鲁庄公•为什么不说是他呢?因为《春秋》的作者不赞成鲁庄公出面报仇。为什么不赞成鲁庄公出面报仇呢?因为报仇的人应该是地位低下的。
九月,齐国人“取”公子纠,并把他杀了。这里说“取”是什么意思?这是鲁国的语言。齐国军队威胁鲁国,让鲁国杀了公子纠。这里称他为子纠是什么用意呢?是表示尊重他。为什么尊重他呢?因为公子纠是适合做齐国国君的人。
冬天,鲁国“俊沫”。”侏”是什么意思?是鲁国河流的名称。“浚”是什么意思?就是加深河道:为什么要加深沫水的河道呢?是害怕齐国的进攻。为什么害怕齐国的进攻呢?因为鲁国曾拒绝杀害公子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