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对着高楼,邻家女子正在秋天的夜里敲砧洗衣;古庙中听到钟声,是山僧正在做早课。
古人以夜深中的砧声来写思妇的不眠,写久别的伤痛。唐刘沧有诗句“云尽独看晴塞雁,月明遥听远村砧”,明代徐复祚《投梭记》里也写道:“砧声续断来,孤舟冷落无聊赖,人在天涯音信乖。”人在天涯,月夜闻砧,真令愁人无寐。
①李太白之宝花宜障:据《开元天宝遗事》记载,宁王有位歌妓叫宠姐,秘不示人,有一次李白乘酒兴提出要见宠姐,宁王令设七宝花障,让宠姐在障后清歌一曲。
②光孟祖之狗窦堪呼:晋人光逸,字孟祖,《晋书》载,光逸去访胡毋辅之、谢鲲等朋友,朋友们正闭室酣饮,门人不让他进,他便在狗窦中大叫,胡毋辅之“惊曰:‘他人决不能尔,必我孟祖也。’遽呼入,遂与饮,不舍昼夜”。
佳人身体虚弱,不能承受春天的寒意;豪侠之士多情,仍然喜欢夜里宴饮。李太白想见的宠姐,应被花障遮蔽,光孟祖想见朋友,值得在狗洞中大叫。
古人用硫黄酒保养毛笔,用芙蓉粉保养纸张,用文绫盖保养砚台,用豹皮囊保养墨块。我这小小的书斋哪里能有空闲做这些!只有时时写字来保养毛笔,以时时研磨来保养墨块,以时常洗涤来保养砚台,以时常展开或卷起来保养纸张。
芭蕉被烈日照晒就容易枯萎,要是迎风就容易被吹破。如种在小院背阴之处,掩映着竹窗,就显得格外青翠。
芭蕉是古词中常有的意象,如唐白居易《夜雨》诗:“隔帘知夜雨,芭蕉先有声。”甚至梦中亦有芭蕉雨,如宋葛胜仲《点绛唇·秋晚寒斋》词:“秋晚寒斋,藜床香篆横轻雾。闲愁几许,梦逐芭蕉雨。”院中芭蕉,顿时令环境平添了无限诗意。
①梅额生香:相传南朝宋武帝女寿阳公主,人日卧含章殿的檐下,梅花落在额上,成五出之花,拂之不去,世称梅花妆。
②七种之羹:即七宝羹,旧俗农历正月初七用七种蔬菜拌和米粉所作的羹。
③袁生之卧:袁生,东汉袁安,为人严谨。《后汉书·袁安传》载洛阳下大雪时,许多人都扫雪外出乞食,袁安家里的雪没有打扫,洛阳令让人除雪入户看他是否冻死,结果袁安僵卧,问他为什么不出门,他说大雪天大家都饿,不应出门打扰别人。
④六生之饼:指六瓣的雪花。
⑤王子之舟:《世说新语·任诞》载,王子猷于大雪之夜,忽然想念好友戴安道,连夜乘舟去访,走了一夜,到了门前却不进门就返回。人问其故,答曰:“吾本乘兴而来,兴尽而返,何必见戴?”
梅花贴在额上生香,已足够助酒兴;草堂前飞雪,更可以题诗。七宝羹,唤起僵卧的袁安;雪花飘散,迎着王子猷的小舟。终日豪饮,赋诗尽兴而散。佳人半醉,美女新上好妆。在月下弹琴,在石边侍酒。用雪水煮茶,果然剩有凛冽的清香;百花争春的馆阁,自然堪可为落花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