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
音乐和乐器。
咸阳宫:秦宫。在今咸阳渭河北岸黄土塬上。筑:弦乐,形似琴,有十三弦。演奏时,左手按弦,右手用竹尺击弦发音。竽:古代吹奏乐器,像笙。《韩非子·解老》:“竽也者,五声之长也,故竽先则钟瑟皆随,等唱则诸乐皆和”。引其绳:《西京杂记》作‘一人纽绳’。是。徽:系弦的绳。琴面上的音阶标识。七宝:各个时代解释不同,唐代的七宝为黄金、白银、琉璃、颇梨、美玉、赤珠、琥珀。玙璠:音馀繁。美玉。二十六孔:《西京杂记》抱经堂本作‘六孔’,并注‘旧作二十六孔’。昭华:美好。
咸阳宫中有铸铜人十二个,坐着都有三五尺高,排列在一张竹席上。琴、筑、笙、竽等每个人各拿一件,都用绶带栓挂着花饰物,庄重得就像真人。竹席下有铜管,通气口高有几尺。其中有一根管不与通气的管相连,里面有根绳粗细如手指。演奏时用一个人吹空管,拉动其中的绳子,就会琴、瑟、竽、筑一起发出声响,与真人演奏的音乐没有两样。
另有琴长六尺,安十三根琴弦,有二十六个音阶标识,标识都是用各种宝物装饰的,铭文刻着“玙璠之乐”。有玉笛长二尺三寸,有二十六孔,吹奏则见车马出现在山林之间,隐隐约约前后相行,停止演奏又都不见了,刻的铭文叫“昭华之管”。
【闲敲棋子】徽,《汉书·扬雄传》:‘今夫弦者,高张急徽。’注:‘徽,琴徽也。所以表发抚抑之处。’后来人根据这个注认为是指琴面指示音阶位置的标识。但是这个注似乎有问题,要注意扬雄说的是‘今夫弦者,高张急徽。’故急徽,应是拉紧之意,能拉紧的应是系弦的绳。不具‘表发’的功用。虽‘急’也有紧缩、密集的意思,但作为音阶标识的徽是不可密集的。所以扬雄这里的‘徽’不是音阶标识,是系弦的绳,其注有误。而嵇康《琴赋》:弦以园客之丝,徽以钟山之玉。在这里才是指示音阶的标识。
本文‘二十六徽’,‘皆七宝饰之’,注意,有‘皆’字。系弦绳怎能‘皆’饰以七宝?故决定译文句读为‘安十三弦,二十六徽皆七宝饰之,’这样‘徽’就译作音阶位置标识。如果无‘皆’字,则可句读为:‘安十三弦二十六徽,七宝饰之。’可理解为琴身饰以七宝。
高阳王雍:献文帝拓跋弘的儿子,字思穆,528年后被杀,谥号文穆王。徐月华:此事出《伽蓝记》。
后魏高阳王雍有个美人叫徐月华,能弹卧箜篌,演奏名叫《明妃出塞》的曲子。
田僧超:此事出自《洛阳伽蓝记》。崔延伯:博陵人(今河北定县等地)。北魏将领,参见《魏书·卷七十八·列传第六十一》
有个叫田僧超的人,能吹胡笳演奏《壮士歌》、《项羽吟》等曲子。将军崔延伯出战,每次遇到临敌人,就让田僧超演奏《壮士歌》,然后单骑冲入敌阵厮杀。
鹍鸡:大鸡,(晋)范望说是水鸟,《本草纲目》说是蜀中一种鶤鸡,高三四尺。贺怀智:玄宗的乐师,《梦溪笔谈》说他编有琵琶曲一卷。破:开始。如破晓,破冬。
古琵琶用鹍鸡筋作弦。开元年间,有位姓段的乐师能弹琵琶,用皮弦。贺怀智开始用弹拨弹琵琶,弹拨弹屁弦不能发出和谐的声音。
皇甫直:不详。黄钟、蕤宾:古乐分十二律,律分阴阳,奇数六为阳律名曰六律;偶数六为阴律名曰六吕。合称律吕。黄钟为阳律第一。蕤宾属阳律第七。方响:古磬类打击乐器。由十六枚大小相同,厚薄不一的长方铁片组成。
蜀将军皇甫直,懂音律,据打击陶器发出的声音就能知到时令月份。好弹琵琶。元和年间,曾经自己编造一曲,乘凉时在水池边弹琵琶休闲。本来是弹拨黄钟,音却变成蕤宾,因而换根弦再三弹奏,声音依旧是蕤宾。皇甫直十分疑惑,感觉不愉快,自以为不吉祥。隔了一天,又来到池上演奏,声音还是那样。试着到别处去弹奏,则该黄钟就是黄钟(不会变声)。皇甫直因而改弹蕤宾调,到了夜间又弹奏于水池上,觉得近岸处水波涌动,有东西震激水如鱼跃,等到停下则不再有这个现象。皇甫直就召集人用水车车水弄干了水池,翻遍水池寻找。过了几天,在淤泥下一丈多的地方,找到一片铁,原来是方响中的蕤宾铁。
【参考文献】唐段安节《乐府杂录琵琶》:“武宗初,朱崖李太尉有乐吏廉郊者,师于曹纲,尽纲之能。纲尝谓侪流曰:‘教授人亦多矣,未曾有此性灵弟子也。’郊尝宿平泉别墅,值风清月朗,携琵琶于池上弹蕤宾调,忽闻芰荷间有物跳跃之声,必谓是鱼;及弹别调,即无所闻。复弹旧调,依旧有声。遂加意朗弹,忽有一物锵然跃出池岸之上,视之,乃一片方响,盖蕤宾铁也。以指拨精妙,律吕相应也。”也见于《太平御览》。
啅:通啄。
有个叫王沂的人,平生不懂乐器。忽然白天睡觉,睡到夜晚就懂音乐了,拿琵琶来弹,制成几只曲子,一首名为《雀啅蛇》,一首名叫《胡王调》,还有一首名《胡瓜苑》,都是人们没听过的乐曲,听的人都会感伤流泪。他妹妹要和他学这些乐曲,才教了几个音节,忽然全都忘了,他后来再也弹不成曲。
有人用猿臂骨做笛子,吹奏起来,发出的声音清亮圆润,超过其它的乐器。
气:炁。气数。
琴是带有气数的(灵物)。曾经认识一位修道的人,相琴就知道未来的吉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