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专丁来信,下游之贼,渐渐蠢动,九月当有大仗开。此贼惯技,好于营盘远远包围,断我粮道。弟处有水师接济,或可无碍,不知多、李二营何如?有米有柴,可济十日半月否?贼虽多,善战者究不甚多,庶几留心可御之田以饭子孙耳。
杨镇南子哨官杨光宗,头发模而盘,吾早虑其不驯①。杨镇南不善看人,又不善断事,弟若看有不妥洽之意,即饬令仍回兄处,另拨一营与弟换可耳。
吾于初十日至历口,十一日拟行六十里赶至祁门县,十二日先太夫人忌辰,不欲纷纷迎接应酬也。宁国府一军紧急之至,吾不能拨兵往援,而拟少济之以饷,亦地主之道耳。
咸丰十年六月初十日
①驯:驯服。
沅弟、季弟左右:
接到专人送来的信,下游的敌人,渐渐又在蠢蠢欲动,九月份会有大仗打。这是敌人的惯技,喜欢在营盘远远包围。切断我军粮道。弟弟那里有水师接济,应该没有妨碍,不知多、李两营如何?有米有柴,可以对付十天半月吗?敌人虽多,会打仗的毕竟不太多,只有时时存一分爱惜百姓的心思,以便留下些安慰,使子孙有饭吃。
杨镇南的哨官杨光宗头发横盘,我早就料到他不驯服。杨镇南不会看人,又不会决断,弟弟如果看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,马上叫他仍旧回到我这里,我另外拨一个营与弟弟交换。
我在初十日到历口,十一日准备走六十里赶到祁门县。十二日是先太夫人忌辰,不想纷纷迎接应酬。宁国府一军,非常紧急,我不能调兵去救援,准备稍微接济他一些军饷,也是尽地主之谊吧。
咸丰十年六月初十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