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交一个市井商人作朋友,不如交一个隐居山野的老人;与其巴结富贵豪人,不如亲近布衣百姓;与其谈论街头巷尾的是是非非,不如多听一些樵夫的民谣和牧童的山歌;与其批评现代人的错误过失,不如多传述一些古圣先贤的格言善行。
人不能逃避世事,不承担社会责任,但为大事者必须要有超脱世俗的心境,才可能修身养德,才可能为一展大志不息奋斗。古人一向认为,市井权贵,不如山野平民,与后者交,得自然真趣,见人心本性,而前者是世俗和计谋奸诈的代表。所以,一个真正有高雅情趣的人要接近自然,返璞归真。
智士劝楚王不可进攻宋
楚国人士尹池为楚国出使到宋国去。宋相司城子罕在家里宴请他。
子罕故意让士尹池观看他家院子周围的情况。南边邻居的墙向前突出却不拆了它取直,西边邻居家的积水流过子罕的院子却不加制止。士尹池询问这是为什么,司城子罕说:“南边邻居家是工匠,是做鞋的。我要让他搬家,他的父亲说:‘我家靠做鞋谋生已经三代了,现在如果搬家,那么宋国那些要买鞋的,就不知道我的住处了,我也将不能谋生。希望相国您怜悯我。’因为这个缘故,我没有让他搬家。西边的邻居家院子地势高,我家院子地势低,积水流过我家院子很便利,所以没有加以制止。”
士尹池回到楚国,楚王还要发兵攻打宋国,士尹池劝阻楚王说:“不能攻打宋国。它的君主贤明,它的相国仁慈。贤明的人能得民心,仁慈的人别人能为他出力。楚国去攻打它,大概不会有功,而且还要被天下人所耻笑!”
由于士尹池到宋国进行了调查研究,因而阻止了楚王攻打宋国。
超人的胆识公正的举措
李尚隐(666-740),京兆万年(今陕西潼北)人。20岁时由明经入仕。在宦海浮沉中,他始终保持着洒脱直率的本色,尤其是他的“论议皆披心示诚,言无所隐,处事明断”更赢得了同僚的仰慕礼敬。
唐中宗京龙三十(709),中书侍郎兼史部侍郎崔湜和吏部侍郎郑愔一起负责当年的吏部铨选。但他们大肆假公济私,贪污受贿,甚至在用完了当年规定授官限额外,还有大批已经内定的人选未授官,以至不得不占用三年以后的缺额。在选用的如此庞大数目官员中,“材廉者辄不用”,极大地破坏了铨选工作的正常运转。但是,如此卖官徇私的官员在昏庸混乱的中宗朝竟获升迁,二人双双相踵知政事,都当了宰相,权势更熏焰灼天了。但崔湜、郑愔二人的贪赃徇私不仅使公廉者受损,甚至于有的行贿者也因过于猥众而有所遗漏。崔湜的父亲崔挹当时任国子司业,“性贪冒,受人请托”,以许诺中选为由,接受了某位候选人的钱财,但却忘了将此事告诉其子,崔湜在公布被黜落的人的长名榜时将此人也列入了。这位行贿者觉得受骗了,十分恼怒,当即找到崔湜问道:“公所亲受某赂,奈何不与官?”大庭广众下的如此责难,令崔湜尴尬不已。为了面子他色厉内荏地厉声喝问:“所亲为谁?当擒取杖杀之!”投诉的人听罢,沮丧万分地说:您可千万不要杖杀。否则的话,将使公披麻戴孝服三年丧。话中虽透出几分无奈,却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。崔湜一听是自己的父亲,窘愧得无地自容。如此铨选丑闻,真是太令人憎恶,以纠察不法为己任的李尚隐当仁不让,并不顾忌崔湜等系新荣升的显贵,立即联合同僚在朝廷议政大殿上公开弹劾,“显劾其罪”。崔湜等被下狱,治罪,终于遭到了贬黜。首倡此举的李尚隐由此声名益振。
时睦州(今浙江建德县)刺史冯昭泰诬陷桐庐县令李师等二百余家,“称其妖逆”,中宗下诏命御史到睦州审理此狱。但冯昭泰生性残忍苛刻,连御史对他都畏惮三分。本来唐代监察御史人员众多,各有分职,但在诏命下达要审理此狱时,那些应该前往的御史,虽心知此狱枉滥,但畏惮于昭泰刚愎,唯恐出按不当,反遭昭泰的诬陷,为个人身家所计,“皆称病不敢往”。按照御史出按地方的次序排不上的李尚隐目睹此等相互推诿的状况,不禁慨叹道:“岂可使良知陷枉刑而不为中明哉!”遂“越次”自动请缨前往。没有硬着头皮的无奈,更没有大出风头的野心,只是本着执法者的公正良心,李尚隐才有这样“越次”的举动。而凭着他超人的胆识,谙熟的法律知识,李尚隐战胜了残忍苛刻的刺史,“竟推雪李师等,奏免之”,一场冤狱平反了。但这次艰苦的胜利,并未为他仕途带来好运,反而由于崔湜的再次秉政,他被排挤出朝,当了一个小小的伊阙令,直到崔湜死,才得以重返京师。
如此的坎坷,并没有令李尚隐改变初衷,仍一如既往,为维护法纪奋争。后来他又曾两次出任宪官,史称“尚隐三为宪官,辄去朝廷之所恶者,时议甚以此称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