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起窗帘远远眺望白云围绕着山峦,看到烟雾迷漾青山绿水的景色,才明白大自然该有多么逍遥自在;窗前花木茂盛翠竹摇曳生姿,不时有燕雀和鸽子冬去春来凌空飞过,使我恍然意识到物我一体人我两空。
“自在”和“自然”两个词,亦深亦浅,深可为独立的哲学名词,浅可为口头俗语,不过在这两种情况下,其中心意思一脉相承。只是我们在生活中的用语是随意使用,不加深究罢了,文明被人们看作不自然之事,由来已久,人们利用自然为自己造福,大家“征服自然”,这里边已经含着把人和自然对立的意味。佛教则努力消除这种对立,把人消融到自然之中,变为自然的一部分(本来就是一部分),由这种理论出发,就有了现代的“绿色和平运动”。文明人之回归自然(根本不用回,观念上变一下就可以了),犹如女人之回娘家,那份亲切,自不待言。
与自然变化相识为友
孔子对老聃说:“我研修《诗》《书》《礼》《乐》《易》《春秋》六部经书,自认为已经很久了,熟悉了旧时的各种典章制度;用违反先王之制的七十二个国君为例,论述先王治世的方略和彰明周公、召公的政绩,可是一个国君也没有取用我的主张,实在难啊!是人难以规劝,还是大道难以彰明呢?”
老子说:“幸运啊,你不曾遇到过治世的国君!六经,乃是先王留下的陈旧遗迹,哪里是先王遗迹的本原!如今你所谈论的东西,就好像是足迹;足迹是脚踩出来的,然而足迹难道就是脚吗!白鹃相互而视,眼珠子一动也不动便相诱而孕;虫,雄的在上方鸣叫,雌的在下方相应而诱发生子;同一种类而自然具备雌雄两性,不待交合而生子。本性不可改变,天命不可变更,时光不会停留,大道不会壅塞,假如真正得道,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受到阻遇;失道的人,无论去哪里都是此路不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