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芦花当棉被,把雪地当木床,把浮云当蚊帐,睡起觉来虽然觉得有些寒冷,但是却能保全一分宁静的气息;用竹叶作酒杯,一边作诗填词一边尽情高歌,这样自然能远远遮开花花世界的繁华喧嚣。
在中国封建时代,隐士很多。其生活,一如陶渊明的诗句“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。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充溢着田园生活的雅趣。不过,像陶渊明这样,不为五斗米折腰,真正甘心隐居的倒不多。如鲁迅先生所说,大凡隐士,既有一隐士之名,就已经不隐了。隐居山林,享田园之趣,多是知识分子逃避封建高压,等待时机时的一种手段,至于以隐居为终南捷径者,更不在少数。
脱俗是奇合污则浊
子桑户、孟子反、子琴张三人在一起谈话:“谁能够相互交往于无心交往之中,相互有所帮助却像没有帮助一样?谁能登上高天巡游雾里,循环升登于无穷的天空,忘掉自己的存在,而永远没有终结和穷尽?”三人会心地相视而笑,心心相印于是相互结成好友。
过不多久子桑户死了,还没有下葬。孔子知道了,派弟子子贡前去帮助料丧事,孟子反和子琴张却一个在编曲,一个在弹琴,相互应和着唱歌:“哎呀,子桑户啊!哎呀,子桑户!你已经返归本真,可是我们还成为活着的人而托载形骸呀!”子贡听了快步走到他们近前,说:“我冒昧地请教,对着尸体唱歌,这合乎礼仪吗?”二人相视笑了笑,不屑地说:“这种人怎么会懂得‘礼’的真实含意!”
子贡回来把见到的情况告诉孔子,说:“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?不看重德行的培养而无有礼仪,把自身的形骸置于度外,而对着死尸还要唱歌,容颜和脸色一点也不改变,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用来称述他们。他们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呢?”
孔子说:“他们都是些摆脱礼仪的约束而逍遥于人世之外的人,我却是活在具体的世俗环境中的人。人世之外和人世之内彼此不相干涉,可是我却让你前去吊唁,我实在是浅薄呀!他们正跟造物者作为伴侣,而逍遥于天地浑一的元气之中。他们把人的生命看作像赘瘤一样多余,他们把人的死亡看作是毒痈化脓后的溃破,像这样的人,又怎么顾及死生优劣的存在!”